深访币圈:享受过一夜暴富,你再也忘不掉捷径

转载 网络  2018-01-17 22:16:16  阅读 1858 次 评论 0 条

深访币圈:享受过一夜暴富,你再也忘不掉捷径 消费与科技 第1张

来源 :甲子光年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天堂地狱,一念之间。

这场数字货币狂潮造就了一个巨大的人性舞台:贪婪、恐惧、患得患失、信仰崩塌时刻上演。所有角色都身不由己,进圈早、懂技术、有人脉,都不能保证你百分之百全身而退。

一部分人坚持“不懂就不碰”,比如巴菲特;更多人则相信“富贵险中求”,他们反复逼问自己:“你已错过了互联网和房地产,你还敢错过比特币吗?”

当你赚过一次大钱,享受过一夜暴富带来的欣喜和自信后,就很难适应“赚得更少”的失落,你很难放弃执迷于捷径的念头。

在一个财富呼啸而过的世界里, 59 分比 0 分更让人绝望。

十亿美金沙龙

如果所有人的真实财富都可以实时显示在地图上,那么 2017 年年底的某个夜里,北京国贸FFC大厦附近的一家咖啡馆会被标上一个令人咋舌的数字。

十亿恐怕是不止的,我指美元。用圈里一位资深人士的话说:“这个行业里的财富,外界根本想象不到。”

当晚,这里正举行一场区块链主题的投资私享会。场地不到 300 平,中间是 70 人左右的座位区,外圈挤了 100 多人,人群像水一样从二层灌到一层。

乱遭遭的表象之中,包含着微妙的秩序——区块链是一种去中心化的技术,这场沙龙也是一场去中心化的沙龙:

越是入圈早的老人越是随性,他们不急于找一个席位坐下,也根本不在意台上的嘉宾在讲什么,而是自然而然聚到场地边缘的楼梯口,忙着见网友、谈合作、扫二维码,一口一个“幸会幸会”、“原来是你”。

来沙龙的人,按“社区内外”划分,正好涵盖了目前区块链和数字货币领域的主要玩家:

所谓“社区”,是最初的数字货币爱好者自发建立的论坛、群组、博客及人际网络。

“社区内”人士都爱聚在后排。他们要么是技术极客,为比特币的天才构思所倾倒;要么是社区里野蛮生长的投资人,也许不懂底层技术,但敏锐地嗅到了机会。

前排和讲台上则主要是“社区外”的人:以主流身份入场的各类机构。

虽然他们中不乏响当当的名字:IDG、红杉、真格……但地地道道的后排人士会挂着一副轻嘲的笑容,低声讲出对他们的看法:瞧,韭菜。

真格基金合伙人戴雨森出现在当天的活动中,他也挤在“后排”。一个流言是他最近炒币亏了 50 万,另一个传言是,他之前赚得更多。

半个月后,真格基金掌舵人徐小平先生更是亲自跳到公众面前。在那条注明“不要外传”,却因为被复制分享太多次而“红到模糊”的群内消息里,徐小平写道:各位CEO,区块链革命已经到来,这是一场顺之者昌,逆之者亡的伟大技术革命……

深访币圈:享受过一夜暴富,你再也忘不掉捷径 消费与科技 第2张

隔天,A股区块链概念股板块大涨5.47%。以至于又出现一种阴谋论,说徐小平本人已重仓区块链,“信息泄露”是有意为之。

不过在那场沙龙的当晚,即使徐老师真的来了,很难说风头能否敌过“帮主”周硕基——他是FBG Capital的创始人。这家VC在社区里颇有地位。“帮主”一出现在后排,就被围得寸步难行,所到之处,四面八方都是伸来的手,和打开微信扫一扫的iPhone X。

他穿着程序员标配的格子衬衫,戴着教导主任一样的金丝眼镜,笑容可掬地一一回礼、问好,整体风格有些怪异,但这愈发显示出他的特殊地位——因为真正有力量的人才不需要费心修饰和迎合。

我尝试请帮主谈谈区块链和币圈,但他说:“我从不在中文渠道发声。”和在 500 人大群里呼吁拥抱区块链的徐老师不同,帮主认为,低调是基本姿态。

沙龙不提供酒水,可后排的谈话比酒精更躁动:某说我正在中东某国筹备一个交易所,已拿到当地牌照;某说我们下月要“IFO”(发新的加密货币);某当场要到了一个新ICO的预分配额度。

当然,那间咖啡馆里也有第四类人,他们才是街上的大多数——纯小白的“No Coiner”,一不留神就可能变成韭菜。

“你知道什么是梭哈吧?”一位给我科普了半小时区块链知识的 96 年男生说。

“知道啊,就是一种赌博游戏。”

周围5、 6 个人瞬间笑翻。

“怎么什么都不懂啊?梭哈是往ICO里塞钱的意思。”

他贡献了当晚最烈的酒精:“你知道吗?今年有人 2 万元进场,现在梭哈到了两亿!”

“梭哈”者众。

2017 年 6 月,李笑来的PressOne项目进行ICO,在白皮书都没发布的情况下,瞬间募集到价值 8200 万美元的代币;由JavaScript创始人布兰登•艾克发起的BAT ICO,火爆到众筹网站一度瘫痪。艾克本想募集 1500 万美元的以太坊,但ICO仅仅开始 24 秒,就募到了 3500 万美元。

而这场沙龙像极了“梭哈”狂潮的浓缩版:市场翻云覆雨,边缘力量迅速崛起,“有位子”的中心在丧失优势——VC想投ICO时,基本没时间做尽调,因为额度都是靠抢的。

用后排人士的话说:社区看不上的项目,才会轮着外面的VC。

你想来玩我的游戏吗?你就得守我的规矩。

但更可能的情况是,在这个自由、新鲜的世界里,并不存在所谓的规矩。

“进场时只为了赚钱,后来却有了信仰”

在过去几年中,你很难一句话概括人们是怎么在币圈生态中赚到钱的。有人自己挖矿,有人开矿池,有人炒币,有人发币,有人梭哈。

你也不知道谁手里有多少币。在公开媒体资料里,李笑来曾透露过自己有 6 位数的比特币;南瓜张,即最近申请挂牌新三板的嘉楠耘智创始人曾一度拥有 6 万个比特币;文克莱沃斯兄弟有 10 万个比特币;人称“比特币耶稣”的罗杰·维尔有 30 万个比特币。

不完全统计,目前在各大交易所上市的数字货币超过 1600 种,总流通市值(不含锁定份额)超过 5 万亿人民币,日成交金额超过 5000 亿人民币——交易量已与沪深两市旗鼓相当。

烟村放牛郎在文章中写:“接触的不少从股市转投币市的人, 2017 年收益 10 倍只是起步, 30 倍勉强合格, 100 倍才可称道。”

所谓“币圈一天,人间一年”,数字加密货币的波动性,是有史以来任何金融产品都无法匹敌的,造就了无数罕为人知的跌宕故事。

大空翼,社区里的传奇人物。你甚至无法在沙龙后排看见他,因为他很少参加线下社交活动。

网上盛传,身为 90 后的大空翼,炒币赚了几十亿。

“几十亿?”大空翼发出了不可思议的笑声,“国内肯定没人赚这么多的。”

但他紧接着补充了一句:“但一半我知道有人是有的。”

大空翼告诉「甲子光年」,他全部的本金投入只有 2 万人民币。 2013 年大二暑假,他从英国回老家,在淘宝上精打细算,组装了一台矿机,造价 2 万块。当时GPU的算力已挖不动比特币,他就挖一些没人挖的山寨币,如世界币和羽毛币,到暑期结束时换了约 80 个比特币。当时,一个比特币是 4000 元人民币,大空翼由此赚了 1 万块。

“刚进场时就是为了赚钱,”大空翼说,可渐渐地,他心态发生了变化,“有了信仰。”

最初,信仰主要来自对社区牛人的佩服。大空翼认为世界顶尖的,最有想法的人才都在社区里。这些天才大牛对“去中心化”极为推崇,他们不辞辛劳开发底层协议,却“千金散尽”,好处分给社区。按照大空翼的理解:“他们搞开发完全不冲着钱,市场之所以涨这么多,是对他们的认可,是对技术的认可。”

社区早期的文化氛围,有些像上世纪 70 年代湾区的“嬉皮士运动”,信奉无政府主义,反对监管和束缚。

但“无政府主义乌托邦”在人类历史上还从未实现过。曾经,互联网最早兴起时,也许下过相似的诺言,号称追求“匿名化”、“去中心化”。但经过几十年发展,互联网这片处女地,越来越接近物理世界:被少数公司垄断的、中心的、被规训的。于是,区块链从边缘崛起——在某些技术极客看来,是对背叛初心的互联网的矫正和新革命。

但“日光之下并无新事”,去中心化的比特币本身正在变得“集中”:根据瑞士信贷对交易地址的分析,全球97%的比特币,掌握在4%的参与者手中。一小部分参与者,已经控制了比特币大量的算力和份额。

但赚钱终归是个好东西,对于信仰者而言,价值增长代表了对社区的认可,能实现“信仰充值”。

让大空翼获利颇多的是之后的一个传奇币种:IOTA。

IOTA可谓“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作为非区块链的加密数字货币,IOTA建立在一种新型的分布式账本——缠结(Tangle)的基础上。它的特点是没有手续费,转账极快,被认为可以应用在物联网的小额支付场景里。

大空翼告诉「甲子光年」,IOTA在 15 年下半年开放ICO时,中国有7、 8 个人参与,但最后拿住的只有两个人:他和Jimmy,IOTA中国社区负责人。当时IOTA一共募集了 1300 多个比特币,价值约三百万人民币,发行的IOTA代币每个约0. 001 元人民币。

从 15 年底到 17 年 6 月,IOTA一直很便宜。IOTA中国QQ群直到 17 年 5 月还不到 300 人,但自 6 月ICO热潮开始后,IOTA暴涨,到 17 年 12 月初一度涨到约 36 元人民币,翻了3. 5 万倍——大空翼正是在这轮行情中成了“业界传奇”;而Jimmy说,IOTA 中国QQ群总人数也达到 4500 人。

“小青年”是IOTA社群成员之一,他的另一个身份是中国南方某省的四线城市公务员。从 17 年 3 月开始投资比特币,让小青年恼火的是,自己虽幸运地在牛市入场,却没赚到足够多的钱。

事实上,在混迹各种大佬QQ群时,小青年光靠“问人要币”,就曾得到过价值 6 万美金的多种加密数字货币——只因为他经常“赞美”别人。但这些币在 9 月之后被小青年炒短线亏掉。当时,他在Bitfinex交易平台炒币,平台提供加杠杆功能,他借了保证金3. 3 倍的杠杆做空多个币种,亏了 20 万人民币,一直亏到本,在IOTA社区里兼职获得的打赏奖励也亏掉了。

小青年算了算,如果当时的币能守住,最高时,价值人民币 500 万元。

这一年来炒短线,小青年每天都会焦虑地看盘,“隔一小时就忍不住看一次”。 4 月初卖早了一次,虽然那一波赚了 20 万,但他丝毫不高兴,看着行情天天还在涨,“很郁闷”。    他曾目睹有网友在QQ群里晒出账户, 2 万本金, 1 年赚了 800 万。而他自己投入 20 多万元人民币,只赚了约 4 万块。折腾一年,小赚不亏,小青年却觉得自己是个彻底的失败者。“我从来没听过亏得惨的人,我就是最惨的。入一年没赚到 100 万,都是没成功的。”

虽然郁闷,但看过太多“猪跑”的小青年,对数字货币深信不疑:就要长期持有,得死拿。

他加入了一个付费小密圈,计划 2018 年跟着大咖做“价值投资”。一年交 388 元成为青铜会员,交两个以太坊可成为白银会员,交一个比特币就是黄金会员。圈主会在这里推荐一些ICO投资项目和新币种,小青年新买了一种币叫“红烧肉”。

“红烧肉”目前已经被套,小青年在 190 多元时买入,到接受采访时,已跌到 140 多元。

“但我不会换了,”这次小青年坚定地说,“他们都说这是传销币,但我不会换。我经历过了,我不想再动,我觉得它肯定能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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