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主题:白字先生的故事

原创 网络  2017-12-05 21:00:08  阅读 926 次 评论 0 条
  白字,即错别字;白字先生,顾名思义,就是常读错字或写错字的人。这些差错看似不大,却令他们闹了不少笑话,惹来不少麻烦。这里推荐几则白字先生的故事,供大家一乐,同时也给各位提个醒:字要看准再读,话要想好再说。

  高山滚石之妙

  苏东坡出任杭州知府时,常和文人雅士一起吟诗作赋。有个叫白文秀的读书人,也想凑凑热闹,他拾人牙慧,东拼西凑写了一篇文章,来到知府官邸,求见苏东坡。

  苏东坡一看标题“读《过泰论》”,大惑不解,但很快就明白此人是把“秦”写成了“泰”,于是笑着说:“当年泰朝发生灾害,大水淹了庄稼,难怪,难怪!” 再看文章,文理不通,错字连篇,大倒胃口,于是一言不发地把文章还给了白文秀。

  白文秀央求说:“好文章如果没有名人推蔫,就好比废纸,请您美言几句。”一听白文秀把“推荐”读成“推蔫”,苏东坡又好气又好笑,便挥笔写了九个字:此文有高山滚石之妙!

  白文秀见了,喜不自胜,连声道谢,可说出来的却是“劳骂,劳骂”,他又“骂”、“驾”不分了。

  拿了苏东坡的批语,白文秀到处炫耀。一个朋友看了,嘻嘻一笑,不屑地说:“你知道这批语是什么意思吗?”白文秀不解:“什么意思啊?”朋友说:“想想高山滚石是什么声音?”

  “高山滚石的声音……是扑通,扑通。”

  “对啦,苏大学士是在说你的文章‘不通不通’嘛!”白文秀羞得无地自容,满脸通红地离开了。

  白字县官

  有个识字不多的人,花钱买了个县官当。一次升堂审案,文书送上了原告、被告、证人的名单:原告郁工耒、被告齐卞丢、证人新釜。

  开始审案了,县官想叫原告郁工耒上堂,却错喊成“都上来”。听到喊声,原告、被告、证人一齐走上堂来。县官生气了,说:“我叫原告上堂,你们怎么一起上来了?”

  文书知道是怎么回事,又不好说县官念了错字,忙说:“大人刚才叫都上来,他们自然要一起上来。”

  县官明白是自己念错了字,但碍于面子,便改叫被告齐卞丢,却又错喊成“齐下去”。于是,原告、被告、证人一起走下堂去。

  县官又生气了,说:“我叫被告,怎么三个人都下去了?”

  文书见状,对县官耳语道:“大人,这被告的名字另有念法,他叫齐卞丢,不叫齐下去。”

  县官知道又出丑了,便想通过传唤证人来挽回点面子。可是一看证人的名字,县官傻眼了,愣了半天也没个主意,只好问文书:“你倒说说看,这证人的名字怎么念?”

  文书说:“他叫新釜。”

  县官听了,如释重负地说:“我就知道他的名字一定也另有念法,不然的话,这‘亲爹’我怎么叫得出来?”

  落山又落水

  古时候,有个教书先生不学无术,根本识不了几个字,却时常冒充饱学之士。

  这天,一个朋友从京城回来探亲,顺便到学馆来看望他。两人刚坐下不久,正好有个学生问他晋文公的“晋”字怎么读,他压根不认识这个字,又怕在朋友面前出丑,于是用红笔在“晋”字旁画了一道,让学生过些时候再来问。

  不一会儿,又有个学生问他卫灵公“卫”字的读法,他同样不知,于是又用红笔把“卫”字圈起来,也让这个学生过会儿来问。

  这时,又来了个学生,问他“仁者乐山,智者乐水”的“乐”怎么读,他没好气地回答说:“读成太阳落山的‘落’字不就行了!”

  学生走后,这位教书先生问朋友说:“最近京城有什么新闻吗?”

  朋友回答说:“我离开京城的时候,只见晋文公被戳了一枪,卫灵公被红巾军包围了。”

  先生听了,忙问:“不知他们手下的官兵怎么样了?”

  朋友笑着说:“落山的落山,落水的落水。”

  教书先生听后信以为真,还不明白这是在取笑自己。

  一筐琵琶

  有人想巴结知县,得知他爱吃枇杷,便买了一筐上等的枇杷送去,并且先叫人把帖子呈上。帖子上写道:“敬奉琵琶一筐,望请笑纳。”

  知县看了很是纳闷:为什么要送我一筐琵琶?琵琶又为什么要用筐装?

  当知县看到筐里装的东西时,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一筐新鲜的枇杷。

  知县哭笑不得,提笔在那张写着“琵琶”的帖子上写了首诗:

  枇杷不是此琵琶,只恨当年识字差。若使琵琶能结果,满城箫管尽开花。

  聶字三耳

  从前有位师爷,写字时经常把偏旁写错。

  有一次,县令让他造花名册,他把陈字的偏旁“阝”写在了右边,结果被打了二十大板。由于这位师爷生性愚笨,从此便误认为凡是“阝”都应当写在左边。后来造花名册,因为他把郑字的偏旁写在了左边,结果又被打了二十大板。

  时隔不久,一位姓的人找他代写一份状纸,他一见这人的姓就吓得胆战心惊,连连摆手说:“我因为两个耳朵旁,连挨四十大板。你的姓有三只耳朵,如果再替你写状纸,我还不得被活活打死!”

  请教

  李秀才和张秀才一起赴京赶考,边行走边游览山河风光。一天,两人来到山顶一座古寺,见上面写着两个大字:“文庙”。张秀才对李秀才说:“仁兄,快看,好一座文朝啊。”(注:“庙”繁体为“庙”)李秀才说:“贤弟,那不念文朝,念丈庙。”

  两人文朝丈庙争执了半天,无果,决定去找个庙里的师父问问。他们来到一座庙里,正碰上一个小和尚往外走,两人上前施礼,问道:“有烦师兄,请禀告老师父,我二人特来拜望。”小和尚回答说:“师父不在家,远方化齐(斋)去了。”

  他们只好下山,进了县城,找到一个私塾先生求教。张秀才问:“先生,山上有一古刹,门匾上有两个字,我说念文朝,他说念丈庙,特来请先生指教一二。”

  老先生一听,便说:“二位秀才且等一等,待我查字果(典)来。”

  二位一听要查“字果”,什么也没说,便走了出来。李秀才说:“仁兄,咱们不如问问县太爷。”

  两人来到县衙,县太爷问明原由,哈哈大笑,说:“你们真是一对笨蛋!听我断来:文朝丈庙两相疑,老僧出外去化齐,先生却要查字果,我亦不是苏东皮(坡)。”

  再往后 再往后

  有个县官,官是花钱买来的,斗大的字认不了两口袋。这天审案时,一次押上同案的三个人犯,两男一女。县官惊堂木一拍,叫道:“再往后!”犯人往后退了一步。“再往后!”犯人又退了一步。

  县官勃然大怒:“再往后!本官叫你为何不答!”犯人委屈地说:“回大人,小的名叫冉住俊,再退后就要出公堂了。”(注:“后”繁体为“後”)

  县官又对第二个犯人说:“你,翻斤斗!”犯人愕然,心想,大堂之上,怎么让翻斤斗呀?他不敢违抗,只得翻了个斤斗。

  县官大怒:“大胆刁民,给我打十大板!”这时,师爷小声说道:“老爷,他的名字是叫潘斛科。”(注:“斤”异体为“”)

  县官“啊啊”了两声后,又叫那个女犯人道:“你!也是!”女犯人无奈,也翻了个斤斗,县官又生气地打了她十大板。

  师爷又说:“老爷,她其实是叫乜氏。”县官道:“你早说嘛!”

  写错俩字哭翻天

  阿宝在苏州开了家面馆,店里生意好,一个人忙不过来,他就叫父亲来帮忙看店。这样,家里就剩下了婆婆和媳妇两个人。

  面馆生意越做越大,记账便成了问题,而偏偏这爷俩都不识字。阿宝觉得,反正只是记记账,聘个稍微识两个字的人算了,价格可以低点。于是,就聘了个识字不多的年轻人来做账房。

  眼看就要过年了,可店里生意兴隆走不开,父子俩就让账房给家里写封信,说年底不回家,到正月里再回家。信写好后,托一个同乡带了回去。

  这家里的婆婆媳妇也都一字不识,收到信后,只好拿到街上,请一位测字先生帮忙看看。

  测字先生把信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因生意忙,故了一人,不能回家。来年正月,材可回家来。”测字先生一字一句地读给婆媳两人听,怕她们不懂,还特地作了解释:“喏,由于店里忙,加上又死掉了一个人,所以回不来了,要到来年正月里,棺材才可以运回家来。”

  这一下如晴天霹雳,婆媳俩都惊呆了,一时间又不知道到底死掉的是谁的老公,于是俩人全都哭得死去活来。

  回家后,婆媳俩设了灵堂,由于不晓得死了谁,所以就做了一个空牌位。摆好灵堂,媳妇就回了娘家,说过了年再回来。

  再说那个带信的同乡,临回苏州前到阿宝家,想问问有什么信要带。可阿宝家大门上着锁,从门缝中望进去一看,屋里设了灵堂。啊呀,家里死了人!同乡匆忙回到苏州,一见阿宝就大叫:“不好了,阿宝,你们屋里死人了!”

  阿宝当即跳了起来:“死人?死了个谁?”同乡说:“我也不清楚,我去时你们家没人,从门缝中望进去,发现设了灵堂……”听罢,阿宝父子俩抱在一起痛哭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父子俩就坐船往家里赶。船行到一半,父亲对儿子说:“我实在走不动了,先到你丈人屋里过一夜,明天再回去。”

  阿宝着急忙慌地往家里赶,一进门发现娘正在堂前坐着,那一定是自己的妻子死了呀。他大叫一声,哭倒在灵堂前面。阿宝的母亲看见儿子一到家就痛哭,而自己的老公却没有回来,明白一定是老公死了,于是她也哭得个死去活来。

  而阿宝的父亲,一踏进亲家公屋门,就看见儿媳妇正在门口扫地,顿时觉得死的一定是自己老婆,上前一把拉住媳妇的手就痛哭起来。媳妇见只来了公爹,未见自己的丈夫,当场也大哭起来。

  两边都哭得昏天黑地,好不容易停了下来,才开始打听情况。这一打听,大家才知道,原来一个人都没有死。

  事情弄明白了,父亲不停地责怪儿子:“都是你想省几个钱,这下好,我这条老命差点报销了。”

  一场空

  有个教书先生,常读白字。东家有言在先:每年给谷子三石,伙食钱四千,如果教白字,每次罚谷一石;谷子罚完,罚伙食钱。先生听了暗暗叫苦,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一天,先生与东家在街上散步,将街边石碑上的“泰山石敢当”误读为“秦川右取当”,东家说:“你读错了,罚谷一石!”

  回到书房,教学生读《论语》时,先生又把“曾子曰”读作“曹子日”,把“卿大夫”念成“乡大夫”。(注:“乡”繁体为“乡”)东家马上进来说:“又是两个白字,罚谷二石,你只剩下四串伙食钱了!”

  有一天,先生又将“季康子”读为“李麻子”,将“王日叟”读成“王四嫂”。东家说:“两句都读错了,全年四千伙食钱,全部扣光!”

  先生很无奈,不由作诗叹道:“三石租谷苦教徒,先被秦川右取乎。一石输在曹子日,一石送与乡大夫。四千伙食不为少,可惜如今全扣了。二千赠与李麻子,二千给与王四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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