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测永远是一件棘手的事。相比起来,犯错误却总是很容易。比如说,有多少人能正确预测到一个比特币的价格会涨到 10 万人民币?即便预测成功,多半也是因为运气。
转眼,比特币白皮书就要迎来发布十周年的纪念日了。而历史告诉我们,自 2009 年以来,只有少数人相信比特币的前景,从一开始就做出了穿透时间的判断。
亚瑟·克拉克(Arthur C. Clarke)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科幻作家之一,他预见了卫星和全球定位系统以及云计算、互联网和远程办公的到来。但即使是他这样预测大师,也无法做到 100% 正确。克拉克就承认过,自己高估了火箭的重要性,也没有意识到如今一台笔记本电脑能够帮助他完成写作。
混沌理论(Chao Theory)告诉我们,精确地预测未来是不可能的。我们永远也无法预测黑天鹅事件,或者提前对完全出乎意料的技术有所认知,正如你无法向一个十八世纪的农民解释「什么是计算机」、「什么是互联网」。
即使用上各种学术方法,我们在预测未来时,依旧会犯各种错误,踏入各种误区。今天,我将为大家介绍几种预测的常见错误,避开它们,也许可以帮你对未来形成尽量客观的预测。
错误一,只花了大约五分钟去看一个新事物,然后直接草率地形成对它的看法。然而,这并不是思考。
这只是人类原始的蜥蜴大脑(Primordial Lizard Brain)运行的机制,它拒绝理解任何新事物。它只擅长攻击、防御、寻找食物和住所,以及避免无聊。如果任由蜥蜴大脑来控制你的行为,那么你与生存机器无异。不幸的是,许多人几乎都生活在这样的水平上。当看到新的趋势来临时,他们蜥蜴大脑的机制就开始起作用了。
错误二,沉浸在对旧有逻辑的理解里。想想像柯达这样的公司,他们拒绝承认数字影像的力量,因为他们在胶片的背后已经做了一百多年的生意,早已是行业霸主。但是最后的结果表明,柯达犯了很严重的错误。他们陷入陈旧的路径里无法自拔,把过去当作未来,并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然而,为了看到未来,你必须走出自己对世界的旧有认知,忘记过去的经验,超越你当前的理解。
错误三,拒绝接受新事物,因为新事物挑战了他们的现有地位。
这就是为什么华尔街银行家杰米·戴蒙(Jamie Dimon),和一个来自不允许妇女开车的国家的王子,会把比特币和其他加密货币看做是一场“骗局”。他们看不清楚趋势,或者拒绝承认未来的原因显而易见,因为他们是当前体制的主要受益者。而这不过是一种心理防御机制,从历史长河来看,这种抗争是徒劳无益的。这不,最近杰米·戴蒙就声称后悔诋毁比特币了。新事物的兴起,有时意味着他们的现有地位会受到打击,他们感到害怕,自然就拒绝正视未来。问这些人关于比特币的情况,就像在问一个出租车司机对 Uber 的看法,或者一个马车制造商对汽车的看法。可以说,他们的意见毫无价值。
错误四,把自己的“观点”当成“现实”。你对世界的看法和真实情况,往往不是同一回事。一个是地图,一个是领土。不要把地图误认为是领土。但是很多人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新闻周刊》的克里佛德.斯托尔(Clifford Stoll)在 1995 年写了一篇臭名昭著的文章,宣布互联网已经彻底失败了,他写道:
“远见者看到了网络工作者的未来:互动图书馆和多媒体教室。他们谈到电子会议和虚拟社区,商业活动将从办公室和购物中心转移到网络上,数字网络的自由将使政府更加民主。而这一切都是胡扯。”
读到这些话的时候,站在当前这个时点的你,一定会感到不可思议,他已经如此清晰地了解了优越的通信技术、多媒体和互动系统,但依旧不相信互联网的未来。
然而,在 1995 年的时候有多少人坚信互联网的未来?答:几乎没有人。
做事后诸葛亮很简单,做诸葛亮很难。
我打赌几乎每个人都会嘲笑那个可怜的家伙,即使他们知道互联网是什么样子,也不会相信它出现的必然性。不过话说回来,有这种想法也很正常,因为在那个时候,他们还没见到「什么都知道的维基百科」、「好用的远程办公软件」,或是「什么都能买到的京东淘宝」。正如现在我们对区块链的态度。你在这个系统上还没有看到多少可以用的东西,所以即使你完全搞明白了区块链的技术特性,依旧很难相信它的未来。实际上,读这篇“臭名昭著”的文章时,你会发现他对很多场景的预言都是令人难以置信的正确,都是带有全局性视角的正确预测。比如:
“麻省理工学院媒体实验室主任尼古拉斯·尼葛洛庞帝(Nicholas Negroponte)预测,我们很快就会通过互联网直接购买书籍和报纸。”
可见,斯托尔看到了未来,他只是不愿意相信他看到的未来。如果他只是客观地观察,而不是解释和过滤他所看到的,那么这篇文章将成为历史上最具前瞻性的思想和最准确的预言。可惜的是,多数人都缺乏耐心和想象力。这就引出了我们下面要谈到的两个错误。
错误五,缺乏耐心。等待是最难的部分。让事情自然发展需要耐心。事物的发展过程是螺旋上升的,一项有价值的创造可能会经历巨大的挫折和失败。有时,可能身处其中的创造者都会丧失信心。但是真正有价值的东西会穿越时间,在合适的时机大放光芒。这里,我想讲讲乔治德·麦斯塔勒(George de Mestral)——魔术贴的发明人的故事。1941 年,麦斯塔勒带着他的狗在树林里散步,看见一簇毛刺附着在他的皮毛上,于是他脑海中产生了魔术贴的雏形。这一概念实际上在他的脑海里一躺就是 7 年,直到 1948 年,他菜开始真正着手重新设计这些“小钩子”,接着,他又花了十年的时间才实现了魔术贴的量产。
50 年代末,他开办了一家公司,当时,他预测公众会对魔术贴有极大的需求,订单一定会像潮水一样涌过来。但是,这个预测并未实现。大约又过了五年,太空探索的热潮来了。工程师们迫切地想要一种在笨重的宇航服上实现快速贴合的连接材料,纽扣和拉链都是不合适的,于是,魔术贴就派上用场了。世界上的其他人只关心解决方案,而不关心从创意到解决方案的中间过程。总之,在魔术贴这件事情上,从最初的想法到运作,产生可盈利的业务,中间要经过多长时间呢?大约二十五年。
错误六,对未来缺乏想象力,用静态的视角看待新事物的发展。斯托尔在文章中提到,CD 形式的书永远不会取代真正的纸质书,无疑,他是正确的,用一个满屏「雪花」的电视机看书,还不如看纸质书。但是“电子书”的发展并未止步于此,早期的电子书只是对阅读形式的不完美探索,但不能因为解决方案的不完美就认为这种解决问题的趋势是错误的。站在现在看未来,想要知道未来的解决方案的具体形式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们可以找出我们所需要的解决方案的特性,这样当它出现的时候我们就能识别它,应用它。
就拿“电子书”这件事来说,当时的显示器模糊不清,难以阅读,非常伤眼。计算机体积庞大,不便于携带。甚至连笔记本电脑都是一块大砖头,没人愿意搬着一块大砖头到处读书的。但纸质书也有缺点。纸质书用木浆制成,重量也不轻,还容易损坏。你一次只能携带几本书,并且无法检索。不管当时“电子书”的解决方案是否完美,我们都可以从书的缺点中发现一个好的解决方案应该具备的性能:
轻便
有清晰的显示屏
易使用
数据损坏后可以被轻易恢复
允许一次性携带多本书
当然,我们现在知道了优秀的解决方案:Kindle 和各种智能手机、平板电脑。
所以斯托尔的问题在于,他以为“电子书”止步于当时他所看到的形态,而没有从产业发展的动态视角来看待这个问题。显示屏可以变得更清楚更小,存储设备可以变得更小更易于携带。只要我们走在一条正确的路径上,很多现存的问题是可以被解决的。
而“硅谷钢铁侠”埃隆·马斯克就有一个良好的思考习惯,他熟练运用自己倍加推崇的“第一性原理”,凡事从底层逻辑出发,而不是被静态的现状蒙蔽了双眼。
我们不妨来总结一下这六个蒙蔽我们眼睛的原因:
不愿意详细了解新事物
沉浸在对旧有逻辑的理解里
拒绝接受新事物,因为新事物挑战了他们的现有地位
错把“观点”当做“事实”
缺乏耐心
对未来的解决方案缺乏想象力
所以说,从上面看,我们有三条简单的行动原则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预测未来:
耐心
观察,不要主观地解释
不要把今天的解决办法嫁接到明天的问题上
所以,在区块链技术不断发展的今天,我们纵然看到比特币、以太坊等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存在,目前也并没有良好的解决方案。但是,我们如果从底层逻辑的角度来审视法币、现代社会生产关系上的问题,就会发现存在担忧并不会妨碍比特币的继续发展。而在过去将近 10 年的时间里,有多少人能够真正客观地去看待比特币和区块链的发展呢?
我建议不妨审视一下自己的思维方法到底在哪个地方出现了问题,而不是继续对比特币和区块链进行诋毁,相信这对你和对这个世界,都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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