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春,我的抑郁症发病了。在我尚有一些控制力时,我找到领导,告诉他我培养了两个徒弟:女的叫和晶,男的叫樊登,可以接替我。领导很体贴,说你不用管了,休息一段再回来主持节目。
我飞到哈尔滨,想一头扎进松花江里。
直到十天以后,我住在云南的医院里接受系统的治疗:深度睡眠观察、心理咨询、注意力转移、催眠、服大把大把的药……才知道得上了传说中的抑郁症。
后来还知道这是家传,原来姥姥、妈妈得的“神经官能症”就是人类早期对这个病的认知。可惜,那时没有懂行的医生像样的药,一辈子忍受生不如死的煎熬和别人的误解。轮到我,住在医院每天服用瑞士、德国、日本三大强国的最新处方药,真是换了人间。
顺便说一句,很多媒体总把我的抑郁症归于收视率的压力,再此正式解释一回:纯属扯犊子。第一只要是我主持的节目收视率一直好,没有压力。第二,没有遗传因子不缺某种神经递质,再大压力你也得不了抑郁症。记住,抑郁状态和抑制症完全是两码事。
治疗时间大约有两个月,尝试着回来工作,真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坎。我进摄影棚看到摄像机都会呕吐,干呕不止,天晕地转。这种神经质状态延续了很久,有一段,看到CCTV这几个字母也要吐,看到麦当劳的大M也要吐。比如今天,我可以吃两串又肥又油半熟的烤羊肉串,但拿下一块包上面皮让我吃,就会吐两小时以上。准确地讲,我几乎接受不了任何东西做馅。
我还有很多怪癖,不会计算,所以也不会算计。单纯得像个傻逼,会被别人用同样的方式连骗三遍。骗我的钱是世界上最容易的事儿。我会忽然不认识上周才买的汽车,却对1969年的电影审查意见背得滚瓜烂熟。我会瞬间为对方出五个方案供选择,却永远搞不清应该和舅舅女儿的女儿叫什么。我真得不知道电视台分成几拨,也不知道应该给上级送礼,有人提醒我被我反击,我主持得这么好,应该他们给我送礼才对,关键是我真是这么想的。当我拼命要调离电视台时,台领导问我有什么不满意,我说为了公民的知情权和选择权应该允许我和它在网上争论。还有呢?没了。我离开时,仔细想想,我在电视台居然没有一个仇敌,我觉得,人人都对我好。
好吧,我承认我很傻。但这份傻是用来坦白地面对世界面对人心的,不是亮岀来让你玩弄和欺负的。正是因为傻,他一旦被点燃就会火力十足,因为他无意中了蓄积了太多的能量。
这个道理,冯小刚不懂,刘震云也不懂。
比如有人急了会说,冯小刚你这辈子别想碰电影,我会想尽办法让你剧组的主要演员出现不可思议的罪责,从而让这笔投资打水漂,让你的电影拍完也上不了……我是说别人只是说说而已,而我会真的这样做,持续地做,咬牙坚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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