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切顺利,20岁的Brooke Skylar Richardson布鲁克·丝科乐·理查森,会和好朋友们一起,在俄亥俄州的辛辛那提大学一起上大二。
进入大学前,她是高中学校的明星学生,不仅入选了荣誉榜,还是拉拉队的主力。因为身材娇小,她主要负责最后点缀团队造型的角色,队里最受人关注的位置。
在布鲁克生活的Carlisle小镇,理查森家族颇有名气,都住在小镇的富人区。布鲁克的爸爸开有自己的会计公司,妈妈是一位公关经理。在这样富有的白人家庭长大,布鲁克只需要和弟弟好好的念书,将来的出路不会差。
但布鲁克顺遂的人生,却在2017年的5月7日被彻底改写。
凌晨,剧烈腹痛中悄悄冲进厕所的18岁姑娘,在马桶上生下了一个女婴。恐惧、慌张、不知所措,在所有人的睡梦中,布鲁克做了毁灭自己一生的决定。
拉拉队员、明星学生,进入青春期开始,布鲁克就对外表的美丽无比看重。永远精致的发型和衣着,总是面带微笑的模样,她是一个在父母,尤其是母亲培养下,力求完美的富家小姐。
她的挚友安妮说:“布鲁克是一个非常体贴甜美的女生,每年暑假都会去残疾儿童公益组织做志愿者,平时有不开心也不会发泄出来,只会笑笑自己承受。”
好的家庭、好的外表、好的性格,布鲁克总是不缺乏追求者。2016年9月,她和小一年级的邻校男生Trey Johnson谈起了恋爱。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但小年轻的恋情,匆匆一个月就收了场。
高中的最后一个学期,2017年3月,满了18岁的布鲁克忙完大学申请,开始憧憬四月底的毕业舞会。这时,她已经又交往了新的男友,同年级的Brandon Saylor。
布鲁克好像胖了,肚子圆鼓鼓的,四肢也有些臃肿,但家人朋友都不敢仔细询问。为啥?因为一直对外表有严格要求的姑娘,12岁开始就有进食障碍,体重可以在短时间内上下40斤。
亲戚阿姨后来回忆道:“孩子来家里游泳,每个人都注意到她长胖了,还挺高兴,心想,布鲁克终于不再暴食催吐,骨瘦如柴了。”谁能想到,她鼓着的肚子,竟然是因为怀孕。
因为交往了固定的男友,布鲁克的妈妈为女儿预约了家庭医生William Andrew(在美国的一些州,妇女可以免费领取避孕药品)。血常规检查后,医生告诉了她一个‘可怕’的消息:孩子,今天拿不到药了,因为你怀孕了,大概30周左右,不到8个月。
Andrew医生在庭审时说:“布鲁克歇斯底里,一直哭喊着‘我不能怀孕,我马上要上大学了,求求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因为和理查森家族十分熟悉,他为布鲁克保守了秘密,但要求他尽快告诉母亲,定时来诊所做检查。
可在之后的两个月里,布鲁克直接忽略了医生的看诊通知电话,再也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庭上陈述时她的律师说:直到生下婴儿前两周,她才知道自己怀孕了,因为她的饮食障碍,怀孕的7个多月里,一直都有月经出血的状况。
走向万劫不复的大门,彻底打开。
瞒着父母和男友,布鲁克像没事儿的人一样,为五月的毕业舞会做准备。她定了一条红色的裹身裙,打扮地漂漂亮亮的和男友参加了活动。因为娇小的身躯和收紧的腹部,没人知道她的秘密。
她的家人后来在采访里说:“如果你让我现在来看她的照片,鼓出的腹部,确实很令人怀疑。可是,布鲁克的体重一向起伏不定,曾经也这么胖过肚子。”
骗得了所有人,却最终骗不了肚子里的孩子。2017年的5月7日,参加完毕业舞会后两天,布鲁克自己一个人,静悄悄地在家里的厕所马桶上,生下了还差几周足月的女婴。
她自己的描述,是这样的:“她没有声音,四肢耷拉着,没有睁眼。我摸了摸她的脉搏,没有动静。我生下来的,是一个夭折的死婴。于是我悄悄走到了后院,挖了一个坑,把孩子装到花盆里埋掉了。”
‘厄运’终于过去,生下孩子后几小时,布鲁克对镜自拍了肚子,发给了妈妈,并写道:“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有多开心,晚餐要穿好看的衣服我太激动了,肚子平了,我要抓住机会变回去。”
暑假开始,‘回到最佳状态’的布鲁克,和男友高高兴兴地度假游玩。到了七月,她回到了家庭医生那里,想要领取避孕药品。这一次,看诊的不是Andrew医生。新的医生看了她的记录后疑惑地问到:“你是…怀孕了吗?”
被捅破秘密的布鲁克口不择言,哭着哀求医生不要告诉母亲,自己已经“处理好,埋掉了”。对这个回答难以置信的医生,在她离开后和同事报了警,第二天,警察出现在理查森家的大门口,找到了布鲁克。
9月怀孕前、5月怀孕时、6月生产后
重重询问下,她终于松了口,领着警察来到后院。法医进场,现场被围起,邻居们纷纷侧目,媒体的采访车冲进了街区,布鲁克被逮捕…
布鲁克生下的女婴,头骨上有不明的损伤口,骨头也有被烧过的痕迹。因为找到时已是被埋两周后,许多器官已经辨认不清,两位法医的验尸报告有着不同点。一位认为婴儿出生时尚有生命,死因是蓄意谋杀;另一位表示,烧过的证据不能成立,女婴的最终死亡原因也无法确认。
一向是别人眼中模范家庭的理查森家族,从女儿被捕的那一刻起就花费重金聘请律师,筹了数万美元,将女儿保释出了警局。在律师和家人的口中,布鲁克的暴食症和执着外表的偏执症状,以及年纪尚轻,通通成了她抛弃婴儿的理由。
她的律师说:“这是一个18岁的孩子,她有着漫长的疾病历史,这样的情况,压倒了她。”
但无论是法医还是检方,甚至是布鲁克的辩护律师都承认,她丢弃婴儿的方式,十分恶劣和卑鄙。检察官说:“她想都没有想,就把孩子埋掉了,连去救一下她的想法都没有过。她关心的,只有自己的外表,只有她‘完美的人设’。”
谋杀、过失杀人、谋害孩子、蓄意破坏尸体,布鲁克的官司,一打就是两年。直到这周,拖了两年的案子才有了最终的定局,但结果,又再次引发了声讨。因为美国的12人陪审团制度,在最终投票里,布鲁克的谋杀和过失杀人罪名均不成立,法官只能判处她蓄意破坏尸体,入狱一周。
法官说:“看完所有的专家报告,我打内心认为,如果你作出不一样的选择,你的女儿今天还会活着。我认为,你在孩子出生前、出生时、出生后的选择,证明了你对生命极端的蔑视。”
如今,案子尘埃落定,却仍旧无法平息公众的怒火。一位网友说:“嗯,又是这些(得病)借口,我就知道。”
也有人怪到了她的母亲身上:“这个姑娘真的需要心理帮助。难以想象和这样一个疯妈妈住在一起,被发现怀孕的话会有多可怕…”
还有的也说:“她是白人,不可能有罪的。”
两年里,“杀婴凶手”的名号一直跟着布鲁克,无论走到哪里,都被人公开谩骂。小镇当地的居民,自发组织了抗议队伍,每周都在理查森家族的门口抗议。
完美的家庭,完美的父母,完美的儿女,完美背后,却是如此的残酷和卑鄙。那个从未见过一天太阳的小小婴儿,愿你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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