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哥们儿一起喝酒,聊起他的故事,说起一个姑娘,特别萌,她平舌音和卷舌音分不清楚,说话特有意思。她总是爱敲哥们儿的头,哥们儿说:“你干吗总敲我的头?”她笑着说:“敲你可爱啊!”哥们儿说:“会敲笨的。”她笑着说:“笨一点儿好,万一喜欢上我呢。”然后哥们儿也敲了她的头。她愣了愣问:“你干吗敲我的头?”哥们儿说:“因为我喜欢敲你啊!”
分手的时候,姑娘哭着说:“你再敲我一下。”哥们儿说:“不敲了,万一敲笨了,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姑娘说:“那我就赖你一辈子。”
我问哥们儿:“为什么分手?”他抿着小酒,苦笑着说:“走不下去了。”感情的事儿,有时候特简单,就是俩人一起走路,走着走着,一个看见马路对面有卖烤面筋的,嚷着要吃,就过了马路。你知道的,红绿灯是有时间的,另一个稍微一犹豫,红灯亮起,接下来就是车水马龙把你们冲散了。
很久以后,哥们儿坐公交车去办理公司业务,车开出去没几站,碰巧姑娘上了车,他们看见了彼此,谁都没有先张口说话。哥们儿为了多陪她一会儿,坐过了三站。姑娘给他发了一条信息:“我就陪你坐到这里,你就送到这里吧,我要结婚了。”哥们儿透过公交车的玻璃看着姑娘一下子走进了拥挤的人群,其实很想跟着她一起下车,看看她爱上的那个人疼她吗?最后,他冲着玻璃笑了笑,算了。
姑娘说:“我们分手后,我一直没有長大,我怕有一天,他突然反悔了。我还是从前他喜欢的样子,傻就傻点儿吧,谁让我先喜欢他呢。爱啊,总是折磨那个先动心的人。不过,我最多等他三年,30岁准时结婚。”那个失恋以后,在宁夏路和大尧三路岔路口的便利店门口喝酒至凌晨3点的姑娘,叫小荷。她不哭,不闹,只是一个劲儿喝酒。她还笑着问:“你干吗不劝我放手?”我想了很久,问她:“要不要再加一碗关东煮?”她笑着说:“要。”
后来我问哥们儿:“你现在不谈恋爱,是还想着她?”哥们儿摇摇头,说:“跟一个陌生姑娘介绍自己,很麻烦的,九年感情,划掉,重新开始,太累了。就像九年义务教育,你学会了‘aoeiuū’,学会了《九九乘法表》,学会了‘goodmorning’,突然有一天醒来,脑袋一片空白,你文盲了,让你重新开始学‘我爱你’,怎么读,怎么写,怎么用,你说累不累?从头来过。”
我问哥们儿:“分开的这一年,你什么感觉?”哥们儿笑着说:“你知道的,我俩脾气都倔,上来那股劲,谁都不肯低头。我怕她真的跟别人恋爱了,节日啊,她生日啊,我都给她送花,就是想让她公司的男同事知道,这个姑娘有人追,别费心了。怕她认出来我写的字,我都是用左手写贺卡。千防万防,她还是要结婚了,我就纳闷了,她哪来的新郎啊!”
我叹了一口气说:“你们啊,都是那种宁愿失去也不愿意低头的人。”哥们儿突然笑着说:“咱们去抢婚,怎么样?”我说:“你有病吧,在你身边你不宠着,人家走了,幸福了,你来劲了。”哥们儿猛灌了一口酒,苦笑着说:“晚了,如果感情里有后悔药,我猜一定很畅销。”我对着桌子上开着免提的手机,说:“你都听见了吧?”电话那头的姑娘说:“不如,我们从头来过,这一次,我起个头,从结婚开始,你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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