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欣
他是我曾就读的那所学校为数不多的地理老师,也是地理老师中唯一的男老师。记得那所学校是小初合校,面积不大,学生也不多,这所学校,就像家一般,承载了我整整九年的记忆。
初次见他,是小學有一次体育课,看到他在操场踢足球。中年模样,穿着专用的球服,身形矫健,他也许是哪个曾经没见过的体育老师吧,我想。
上了初中后,他第一次走进教室,我瞳孔猛地放大:原来是他!他抱着一个地球仪,穿着黑T恤,眼镜后是一双灵动的眼睛,让人觉得热情满溢。和在操场上踢球的他不同,教室里的他多了一份镇静。简短的自我介绍后,不像其他老师一样介绍学科优势,他问了我们有没有留意身边的地理,让列举几个省内的湖泊。
我印象很深刻,他点我起来回答。那时我坐第一排,慢热,也怕羞,一时想不出来,就站着迟迟没有作答。他便笑着让我放松一些,请我坐了下来。
此后,不知是好奇心还是较劲的执拗,我对地理学慢慢有了探索之意。随着跟他一天天地相处,对他的敬仰之情,也只增不减。
他常可以发现生活中的乐趣。地理学本枯燥,面对我们对课本知识的焦头烂额,他总是跟我们一起,把它编成小故事,还鼓励我们自己探索记忆方法。他给我们看过很多他游走于山河大川之间的照片:写有“中国”的国界、标有海拔的标语,还有很多俯视天地的险景,他忆过自己游览之时突然之间的体会,或感到人在天地间的渺小,也抒发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片森林,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总会再相逢”的感慨,每每让人频频点头,思考自己。知道他喜欢名山大川,所以每次上课前当他稍微晚来教室一会,我们都会调侃他去攀珠峰了,然后他和我们一起,笑得前仰后合。
其实,他对珠峰和它附近连贯险峻的山峰都怀有极强烈的向往,也一直满怀期待。他曾告诉我们他专门记忆过喜马拉雅山最有名的八大险峰,也仅仅是因为对那些大山怀有敬畏,只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够登顶成功,也算是征服了自然,满足了心愿。
初二学考前,他带着我们,回到了气候、海拔,回到了素有“黄金水道”之称的长江,回到了温和湿润的福建泰宁,他让我们全班的A率达百分之九十以上。由于时间紧,他尽职尽责地讲到了最后一节课的最后一秒,甚至没有跟我们说声再见,便匆匆分别。
相处的两年真的太短太短,甚至因为忙碌,他没能出现在我们的毕业照里,这也成了我们一个无法弥补的遗憾。时过境迁,我再也没能遇到一位有这样“有趣的灵魂”的老师。心怀感慨,有情有义;寻山访川,顶天立地。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他是杨伯舒老师,一名普通的地理老师,却因为灵魂,而毫不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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