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的日本电视又报道了秋刀鱼渔获量减少的新闻,同时还以字幕辅助的形式播出了中国、台湾渔船捕捞秋刀鱼的画面。其实,日本秋刀鱼已经连续三年减产,有几家日本媒体也一直在炒作是因中国、台湾出动大型渔船“乱捕”所致,尤其是被誉为“秋天的风物诗”的宫城县气仙沼市的“秋刀鱼祭”,去年因所需数千尾秋刀鱼不能保证到货而被迫中止,籍此机会,时任日本农业大臣针对外国渔船在公海上捕捞秋刀鱼还公开发表谈话说那是“超乎想象的捕捞”。暗指是因中国、台湾的乱捕才导致的日本秋刀鱼渔获量大量减少,也才导致的气仙沼市“秋刀鱼祭”未能如期举行......
日本人如此紧张秋刀鱼,秋刀鱼在日本人的心目中究竟占有着怎样的分量呢?
秋刀鱼是一种长约25到40厘米、身形似刀的银色鱼种, 寿命最多二年。在日本古时候,秋刀鱼本来称为狭真鱼、佐伊罗鱼等,明治时代大文豪夏目漱石在其所著的《我辈是猫》中首次以“桑妈”(秋刀鱼的日语读音)来表记了秋刀鱼,不过在当时似乎没流传开来,而是今天,也许是由于“桑妈”的假名简单易写吧,一到秋天,超市、居酒屋倒是到处都是平、片假名的“桑妈”招牌了。至于今天被广泛使用的“秋刀鱼”之叫法的普及,倒是应该感谢著名作家佐藤春夫,也许是他当时正为心中恋慕谷崎润一郎的妻子而不可得愁肠百结吧,于是,作《秋刀鱼之歌》以抒发感怀。诗曰:“凄凄秋风啊,你若有情,请告诉他们,有一个男人在独自吃晚饭,秋刀鱼令他思绪茫然……”正是诗句中那充满哀愁爱恋的意境,才使得“秋刀鱼”三字也借光被日本人广泛认识并成为唯一的“桑妈”之汉字表记。
在我国,自古是秋风一起古人就有莼鲈之思,而在日本则是银杏渐黄日本人就想“桑妈”。每到秋天将近,日本人连应酬话都会说:“就快到吃秋刀鱼的季节啦”云云,可见,“桑妈”之于日本人,已经完全渗透进入他们的日常生活中了。
秋刀鱼由于产卵所需,每年自8月份起,就会沿北海道向南洄游,直至九州冲绳一带。一般10至11月抵达东京附近,故而,每到秋季,就是关东人品尝秋刀鱼的最佳季节。因秋刀鱼无胃直肠吃完就拉,消化快,因此脏腑也就干净。而且秋刀鱼还含有丰富的蛋白质和脂肪,对心、脑血管有益而又味美价廉,因此,自从江户时代开始,秋刀鱼就广受日本大众喜爱。秋刀鱼也被关东人视为“秋之味觉”的代表,秋天的风物诗。
秋刀鱼在日本常见的吃法有盐烤、蒲烧、干煎和寿司、刺身(生鱼片)等等,不过,蒲烧偏甜,干煎虽香却少鲜,而寿司和刺身如果不是最新鲜时,则会有腐味,所以最让庶民认可的还是盐烤。在日本,真正喜欢吃盐烤秋刀鱼的一定是不去内脏,打扫干净涂上盐,直接炭火烘烤。这样油脂渗出,鱼肉才会鲜美、香腻,散发出浓郁香味,吃时在嫩黄泛脂的鱼表层撒上几滴柠檬汁或柚子汁,再佐以萝卜泥,配上生啤,那鱼香、柚子香、苦香、酒香一起弥漫开来,才是最完美的秋刀鱼真味享受。而每到10月,关东的居酒屋也都会打出“秋刀鱼到货”的招牌以吸引客人,其实,根本不用广告吸引的,每到秋季将近,日本“沙拉里忙”(工薪阶层)们就早都馋涎欲滴的企盼着秋刀鱼季节的到来以大快朵颐了。
日本人对秋季的午餐,也是有着企盼的。偶尔去餐厅点上一份秋刀鱼午餐定食,望着那呲牙撅嘴、侧躺在托盘内鱼形盛器里绿叶上烤到火候刚刚好的秋刀鱼,边旁佐以一撮萝卜泥,一碟脆翠的咸黄瓜片,一碗白米饭,一碗味噌汤,那份赏心悦目、那份惬意,就足以让日本人感怀此生不虚了。
看到此,我们大致已经明白了日本人的秋刀鱼情结,也大致理解了日本人紧张“桑妈”的缘由,可这也不应构成日本往中国和台湾头上扣屎盆子的理由。这正如著名的东京海洋大学教授胜川俊雄所说的那样:是地球温暖化使得喜寒的秋刀鱼洄游路线发生了变化,才导致经由日本专属经济水域南游的秋刀鱼偏离了一直洄游的路线跑到公海去了,这才是使得日本秋刀鱼渔获量持续减少的主要原因。而且因秋刀鱼为国际资源,日本并无优先捕捞权,日本的渔法对此也无能为力。据调查统计显示,中国和台湾捕捞的秋刀鱼只占“游来量”总量的25%,这也难以构成影响日本秋刀鱼渔获量的主要原因 。专家都如此说了,而现在已是冬季,真不知道日本电视台又把此事翻弄出来到底是为哪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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