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废弃工厂、一桩悬疑盗窃案,还有一群“鳄鱼帮”少年,将展开史上最惊险刺激的大冒险!
热血+义气+冒险=少年鳄鱼帮?英雄出少年!有胆来入帮!
“你爸是做什么的?”汉纳斯问。
“他是垃圾车司机。”库尔特回答,“你爸呢?”
“我爸是机械工厂的磨刀工人。我妈生病半年了,因为静脉瘤开刀,不过她现在好多了。”
“我爸的车内有一部无线对讲机,”库尔特说,“所有的司机都可以互相通话。”
“我爸没办法再加班,所以他现在也赚不了多少钱。”汉纳斯说。
“我爸不用担心这个,因为永远都不缺垃圾。”库尔特回应着,“可是我们需要每一分、每一毛钱,因为我的缘故,我爸妈不断花钱。健康保险公司只担负部分费用,我爸妈必须经常跑社会局申请津贴,我爸心情总是不太好,他说,等社会局给钱,必须先填一公里长的申请表格。”
“我妈总是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汉纳斯回答。
库尔特在他的房间里行动自如,他可以把自己拉上轮椅,然后坐着轮椅在房间内到处游走,他也会独自去厕所,虽然需要花一点儿时间,但是无需外人的协助就可以独自完成。在家里,只有库尔特洗澡时,他妈妈才必须费些功夫。不过,因为她无法靠自己的力量帮助库尔特,所以总是等丈夫回家后再进行。
汉纳斯从来不曾见过这么多的玩具汽车,就算在玩具店也没这么多。他们两个一起玩着立体停车场和小汽车,让停车位上的车子从螺旋状车道滑出停车场。在十字形窗架上还钉着一个颜色鲜艳的赛车道,他们又让小汽车从跑道上飞驰而下,然后推着它们去加油,因为立体停车场下方就是一个电动加油站。洗车场内还装了真正的水。
“下次带你的小兔子来吧。”库尔特说。
“不行,它会跑丢的。在陌生的地方,它会变得焦躁不安。最好是你来我家,我爸可以背你,我们也住在一楼。”汉纳斯说。
库尔特的母亲走进房间说:“汉纳斯,你该回家了,否则你妈妈会找不到你。”
“你会再来吗?”库尔特问,“我每天下午四点以后都在家,星期六我不用上课,你也可以来找我。”
“我一定会再来的。我可以再来吗?”
“当然可以啰,”库尔特的妈妈回答,“你可以每天都来。”
于是汉纳斯回家去了。
当汉纳斯的妈妈正想责备他回家太晚时,他把去库尔特家的事情告诉她,她就不再责骂他了。她只说,这总比和鳄鱼帮少年一起鬼混恶作剧好多了。虽然汉纳斯不敢苟同,但是也不想顶撞妈妈,因为他怕禁看电视的天数会被延长。
隔天下午,鳄鱼帮少年又在森林小木屋碰面。他们准备在星期日骑自行车前往邻近的明斯特区,正在讨论骑车路线以及每人在旅程中需要携带的物品,当汉纳斯突然提出让库尔特加入鳄鱼帮的建议时,他们都感到很惊讶。当然,他们必须让库尔特免除试胆大会的考验,也就是让他成为所谓的荣誉会员,而不是积极参与事务的鳄鱼帮成员。
听完他的提议,欧拉夫只是放声大笑,其他人不是沉默不语,就是在旁边暗自窃笑。
“简直是胡扯,”欧拉夫高声说,“我们要一个总是坐轮椅被推着的残废做什么?我们只需要会爬树、会爬屋顶的人。”
“库尔特不是残废,”汉纳斯愤怒地大叫,“他只是无法走路……你们要知道,我们所有人的智商加起来都比不上他。”
“好了,好了,汉纳斯,”彼得劝他,“欧拉夫说得没错。坐在轮椅上的库尔特永远需要人推,我们最好不要和他在一起。”
法兰克说:“如果让他入帮,我们就再也无法骑脚踏车了,还得处处顾虑他。”
彼得又问:“而且谁去推他的轮椅?难道是我们吗?天哪,汉纳斯,操作轮椅需要专业技术,你想想看,假如发生事故,我们还得承担后果。”
“我昨天推过他的轮椅,我也没有专业技术,况且只要路面平坦,库尔特也有能力独自行动……我昨天去过他家。”
“他很容易翻倒,”法兰克说,“我曾经看到他差点儿在消费合作社前翻倒。”
玛莉说:“我们对他的日常生活细节一无所知,假如发生事情,不就变成我们的错了?而且你们想想看,万一在路上,他想要上厕所……我们可以去草丛里,但是如果他要小便或者上大号那怎么办?你们自己想想。”
大伙儿都感到十分难为情。
就连汉纳斯也变得有点儿迟疑,因为他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当大家正准备离开时,汉纳斯说:“那我们就必须学啊,一定不会太难,库尔特会告诉我们该怎么操作。我推过他的轮椅,自己一个人推哦,其实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如果他需要别人背,结果我们背不动他怎么办?”彼得说。
“他不必参加我们骑单车的行程。”汉纳斯回答,他觉得心中的怒火逐渐上升,“可是他可以来我们的小木屋聚会。”
“他连爬屋顶都不会。”欧拉夫又说。
“哼,自从消防队的拯救行动之后,不是早就取消爬屋顶了吗?”玛莉讽刺道。
欧拉夫和其他的鳄鱼帮成员一时哑口无言,这件事让他们很不自在,因为他们在事发当天表现得很懦弱无能。
“无论爬屋顶有没有取消,我们要一个坐轮椅、总是需要别人推的人加入做什么?汉纳斯的想法真蠢。”欧拉夫迟疑一会儿之后这么说,好似不准其他人再有异议。
“不如我们来表决。”玛莉建议。
表决结果显示,除了汉纳斯之外,所有人都反对库尔特入帮,玛莉则选择弃权。
汉纳斯气得差点儿哭了。欧拉夫察觉后,把手臂搭在汉纳斯的肩膀上,试着安慰他:“好了,汉纳斯,因为库尔特住在你家附近,所以你才帮他讲话,算你有义气。可是你自己想想,他加入的话,将永远是我们的负担,不管我们做什么,永远都得顾虑他。这点你应该想清楚才对。”
这个下午,鳄鱼帮没有继续商讨他们前往明斯特区的单车之行便散会了。他们决定去游泳。照理来说,特欧应该要回家,因为他得推他小妹的娃娃车去散步,但是他还是跟去了。
闯空门的季节
时值炎热的六月,令人几乎无法忍受的酷热,笼罩着多特蒙德这个大城市,从工厂飘出的尘埃和恶臭使呼吸变得更加困难。距离放暑假还早得很,只有待在森林或游泳池里比较舒服,在学校上课令人昏昏欲睡,因为天气实在太热了。
这也是北边郊区店家几乎夜夜被闯空门的季节。小偷主要偷的是一些葡萄酒、烈酒、收音机、电视机和香烟之类的东西,但是不偷收款机内的现金。几乎每两天,报纸上就会刊登某处又被窃贼破门而入的消息。罐装啤酒箱、罐头食品和干香肠都被洗劫一空,尤其是录音机、收音机和磁带机最容易遭窃。
窃贼每次作案之后,总是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人见过他们,也没有人能提供线索。过了几天,这个窃盗集团已经被警察和居民冠上“鬼影神偷”的名号,因为没有任何痕迹和指纹可寻,警察的侦查工作有如大海捞针。除了警方公告提供五百马克破案奖金之外,受害店主也悬赏一千马克给提供线索的人。
但是这一切仍无济于事,因为警察就是找不到任何罪犯的蛛丝马迹,尽管这些窃盗案件只发生在北边的郊区。
发生这种案件时,居民首先怀疑的就是那些外籍劳工,外籍劳工住在“小瑞士”后方的老旧小区,那里给人的印象很残破,因为房屋主人根本不再整修房子。据说这些房子将在几年后被拆除,以便兴建高楼。许多房屋墙面的灰泥早已脱落,碎裂的窗户玻璃也仅用厚纸板随意粘贴。
在鹦鹉小区,有一些居民自以为是地宣称窃贼是土耳其人,另一些则认为这种犯罪手法比较像意大利人的作风,不过他们一致认为嫌疑犯一定是外籍劳工。警察也曾经因为接获匿名检举,而到这些外籍劳工住的地区进行搜索,可是仍然没有查到任何证据。
在众多质疑声中,欧拉夫爸爸的反应最激烈,他总是在亲朋好友之间,以及常去的酒馆里,到处散播那些外籍劳工的坏话。他总是说:“这些流氓,应该滚回他们原来的地方,留在这里只会抢我们的工作。”
有一天吃晚餐时,欧拉夫说嫌疑犯也可能是德国人,他爸爸马上掴了他一个耳光,大声咆哮说:“如果我说是外国人,就是外国人。到此为止!”
“如果外面出太阳,你却说下雨,那并不代表你说得对。”玛莉回答之后,便马上跑出饭厅,免得也被赏耳光。
鳄鱼帮少年当然也会讨论这些盗窃案件,这也难怪,因为这是这阵子他们家里最常讨论的话题。最夸张的谣言传得满天飞,最难以置信的怀疑被说得天花乱坠。
汉纳斯问他爸爸:“爸爸,你认为是谁干的?”
他只回答:“任何人都有可能。”
库尔特的爸爸则回答:“我根本不相信他们是专业窃贼,或许只是一些想闹着玩的人。”
星期日下午,当鳄鱼帮少年在小木屋碰面时,自然而然又聊起盗窃案。他们总是对家人说要去教堂做礼拜,其实星期日上午他们都在“小瑞士”聚会。
正当他们站在小木屋前时,有一些小孩沿着小路走了过来。即使鳄鱼帮少年无法分辨土耳其语和意大利语的差别,但是他们一听就晓得这些小孩是外国人,因为他们没听到任何一句德语。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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