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终于将她的他完全公开了——的确是陈怀谦。
一张张照片就犹如美好时间的定格。不管是几天前和陈怀谦手牵手的轧马路,还是一星期前的在星巴克用两根吸管共享木子最喜欢的百香果绿,每一张,木子脸上都洋溢着白色花朵一般的笑,俨然徜徉在幸福海洋的少女。
最令雪华吃惊的是,每一张照片上都有日期,最早的一张,竟然是在还未高考的时候。
那时的木子还是个会在提起“陈怀谦”这个名字时羞涩地涨红脸庞低下头的少女,雪华也不曾感觉她有何异样,那时的他们,竟然就在一起了。
在感叹“这家伙,藏得够深”的同时,雪华莫名地感到一丝伤感,想起高岩那张英气逼人的面孔,想起那么多次他瞧都没瞧自己一眼自己却执着的爱着他,想起他在球场上的英姿飒爽。
至少他们是幸福的呢。
脑海里蹦出这句话时,像对自己进行可笑的自我安慰一样,雪华在苦笑后,开始近乎排斥地不用任何交际工具,不开手机,不与任何人交谈。
周围的人像议论神经病一样议论雪华——那个快要把自己封锁在属于自己的地域里的雪华。
终于,因为雪华一星期的无音讯,木子忍无可忍地拨通了她几乎不拨的长途,雪华则是在自己少有的几次开机时怔怔地按下了接听键。
“喂!怎么回事!搞失踪啊?!”木子冲电话那头的雪华歇斯底里地大吼。
“……”连一声极具敷衍的回应都没有,雪华猛地切断了电话,然后趴到床上放声大哭,任凭自己和木子一起选的铃声一遍一遍,像是把手机丢进了最深的山谷,不停回荡在空气里。
如果世界是真空,和月球一样就好了。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生物悲伤地比划着手语。如果是那样,自己会不会少受很多伤害呢?雪华这样想着,却没有感觉到泪水冲刷得脸庞紧绷绷的,还泛着火辣辣的疼痛。
一直到那通电话后的两个礼拜,雪华终于感到自己这几个礼拜的失态,沉默着打开了久违的交际软件。
出人意料地,木子的空间相册竟同样有几个礼拜的时间没更新。没有一直以来都不断更新的甜蜜的照片,更没有不断的甜言蜜语,只有一张镜头上满是湿纸巾,背景是两只分开的手的唯一更新的照片。
冰雪聪明的雪华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们分手了。
那一刻,雪华像被打了兴奋剂一样大笑起来,然后疯一般地跑向操场,拼了命地跑。
不知跑了多久,气喘吁吁的雪华能感到脸上模糊一片。黏黏糊糊的液体,不知是汗水,还是眼泪。
她开始每天对木子进行所谓的“催命连环call”,或许是她安抚的语言,或许是木子本就大大咧咧,两人又重新恢复到原来“不计话费都要联系”的“脑残闺蜜”状态。
安然无恙地度过了一阵子,雪华突然发现,自己几年没用的邮箱出现了好几封未读邮件。
是高岩。从海岛那边发过来的一封封告白信,每一封,都那样真挚,带着让人有些不敢相信的巨大幸福海浪。
雪华不自主地扬了扬眉毛,既有惊喜,又有惊讶。
但她拒绝了。
一封短短的拒绝信,丝毫未提到自己之前对他那样真的感情。
郑重地按下发送键,雪华像扔下一副重担一样,一屁股坐在床上,长舒一口气。
不久,雪停了。
雪华突然发现自己心口那个叫“高岩”的淤块,犹如那场在慢慢融化的轻雪,在慢慢消散。
飞速整理好乱糟糟的房间套上正装,穿好高跟鞋,大步迈出房门。
再见,高岩。也许你就像落在我心口的一场风花,现在它们开始融解,我也要和你,和过去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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