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
阿P在城里上班,平时很少回乡下老家,可这一次接了老爹的一个电话,不回家是不行了。
阿P一进门,父亲就坐在炕上诉起苦来:“儿呀,爹在村里真是没脸见人啦,他杨家是骑着我脖子拉屎哪!”
老爹说的杨家是前邻杨老万。老家前不久下了一场大雪,家家户户都上房扫雪。本来,杨老万应该将雪扫到自家院里再倒掉,不料他将房顶上的雪一股脑扫落到了房后,也就是阿P家。阿P老爹火了,让杨老万把雪铲走,杨老万竟口出狂言:“我就这样,咋了?有本事你去告我!”老爹险些气得背过去。
第二天太阳一出,雪都化了,院里顿时雪水横流,老爹一不留神,“啪”的一下,结结实实摔了一个大马趴,当时就动弹不了,去医院一检查,骨折了。
惹了祸,本该看望老爹一下吧?可杨老万压根就没露影,相反,他还对老爹倒打一耙:“哼,是他把雪堆到我家房基下,想让我遭晦气,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阿P一听气炸了肺:“这不没天理了吗?爹,村里不是有村干部吗?”
“唉,别提了,那些村干部都是势利眼,觉得这几年沾了杨老万儿子的光,没一个出来说公道话!”
杨老万的儿子叫杨磊,跟阿P一样,也在城里吃皇粮,不过,阿P是个不痛不痒的小机关的小科长,而杨磊是财政局副局长,攥着实权呢。去年村里修路,村干部去找杨磊,在他的运作下,县财政局给村里拨了十万元,从此,杨老万天天把这事贴在脸上。
阿P咽不下这口气,去找村干部评理,他想,那些村干部多少会给他几分面子的,毕竟他也是在城里混官场的呀!不料,村干部一听是这事,头摇得像拨浪鼓:“阿P呀,单凭你爹一面之词,也不能就认定那雪是杨老万从房顶扫到你家院里的啊……”
阿P的倔脾气也上来了,驱车就去了县上的法院,但法院的人说了,阿P需要提供证据。证据?到哪儿找证据?雪都化成水了,物证就没了;杨老万肯定是不承认的,村民们就算有知情的怕是也不肯作证,人证更是没有啊!人证、物证都没有,官司怎么赢?更重要的是,阿P忽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杨磊的连襟在县法院工作……
步步败退
阿P闷闷不乐地回了村,老爹见他那副蔫头耷脑的样子,心里不忍,反过来劝道:“儿啊,算了吧,爹也知道现在流行什么‘拼爹’,可是啊,‘拼爹’到了咱这,就成了‘拼儿’了,你拼不过杨老万家那小子啊,咱就忍了吧。”
阿P惊讶老爹居然对这样的“时尚”词汇了如指掌,不过,爹没说错,阿P只得无奈地回了城。一路上,他想起杨磊平时就瞧不起自己,自己都忍了,可如今父亲居然也被杨老万全面压制,这两代人都输了,还能忍?
阿P越想越恼火,吃晚饭时跟老婆小兰说了。小兰是个中学老师,只是宽慰了几句,别的忙也帮不上。
过了几天,阿P打电话问候老爹的病情,得知并没有什么好转,于是阿P的怒气再次被激起来了,他咬牙切齿地对小兰说:“不行,我得找杨磊,我得跟他把话挑明,不然我会郁闷死的!”
阿P准备打着请吃饭的幌子“邀请”杨磊,小兰担心阿P控制不住火气,非要一同前往不可,还说双方都带上家属,气氛比较融洽,也许问题就解决了呢。阿P一想也是,便答应了。
杨磊受到邀请,一开始端着架子,但架不住阿P再三地请,终于答应了。
那天,阿P和小兰先到,但夫妻俩等了足有半小时,杨磊夫妇才姗姗来迟。席间,虽然两个男人不断地推杯换盏,杨磊却始终保持着不冷不热的态度。谈起家里的这起纠纷,也再三搪塞,说什么不了解经过呀,做晚辈的不便多管呀,如此等等。倒是小兰和杨磊的老婆,两人“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双方的孩子都在一个学校,她们有共同话题。
吃完饭回家,阿P哀叹道:“唉,我当时咋就没把火气发出来呢?这顿饭算是白吃了!”小兰听罢,狠狠地瞪了阿P一眼,说:“你就知道叹气,我觉得今天这顿饭挺值的。”
阿P哼了一声:“你们两个女人聊得很投缘嘛。”小兰白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出奇制胜
眼看过了一个多月,杨磊忽然破天荒地给阿P打电话,说要回请一下,言语之间非常客气,还一定要阿P带着全家人赴宴。不去白不去,阿P欣然答应。不过,当他将这事告诉小兰时,小兰却说她晚上单位加班,要晚点才到。
杨磊定了个高档酒店,早早带着家人到了。看到阿P单独前来,杨磊感到意外,阿P忙解释说小兰要晚到,而儿子就在小兰任教的那所中学读书,母子俩一向同来同往。
杨磊有些失望。刚喝了两口酒,他就让阿P再给小兰打电话问一下啥时到。酒过三巡,小兰还没到,杨磊沉不住气了,亲自跟小兰通了电话,再三邀请,小兰这才答应尽快赶过来。
阿P有些纳闷:今天怎么啦?这杨磊葫芦里卖的啥药?这时,杨磊提议干一杯酒,然后他有话要说。两人一饮而尽,接着,杨磊拍着阿P的肩膀,说:“P哥呀,其实上次你提到的事,我是很往心里去的,我爹做事也太过分了!这不,上礼拜我登门看望了你爹,我还跟我爹说,大伯花多少,咱们就兜多少,不仅这事要圆满解决,以后两家还要世代修好。”杨磊的老婆也不停附和着。
啥?阿P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杨磊什么时候叫过自己一声“P哥”?什么时候肯拍过自己的肩膀表示亲热?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十分钟不到,小兰赶来了,杨磊很恭敬地给小兰敬酒,他的儿子也给阿P的儿子小P搬座椅。
阿P正困惑着,杨磊又说话了:“P哥呀,嫂子啊,我直到前几天才知道你们的儿子是这么优秀,是这么出类拔萃,成绩在全年级都名列前茅,最近还转到了我儿子班上,当了班长……和他相比,我儿子实在差太远啦,以后,我儿子的进步,都离不开你们家宝贝的帮助,我敬你们一杯!”
小兰打着哈哈,岔开了话题,可杨磊很快就又提起这事,小兰最后说:“你放心吧,我会让小P记得这事的。”杨磊这才放了心。
这顿饭吃得无比舒服,回家后,阿P虽然带着几分醉意,仍不忘说出了心中的困惑:“我问你,你到底想了什么办法让杨磊那小子服服帖帖的?”
小兰“扑哧”笑了,说她也没什么高招,只不过稍微动了下脑筋。上次饭局上见面,小兰得知杨磊的儿子是自己任教的学校的学生,而且跟儿子小P是同级不同班。不同的是,小P好学上进、成绩优异,而杨磊的儿子贪玩懒散、成绩很差。于是,小兰略一运作,让小P换到了杨磊儿子的那个班,并且很自然地被任命为班长。然后,在小兰的点拨下,“班长”经常向班主任反映“差生”违反课堂纪律等劣迹,于是不仅“差生”屡屡被老师批评,而且连他的老子—杨磊也遭了罪,几次成了班主任的约谈对象,他终于沉不住气了……
阿P一听,连连叫好,原来如此!感谢老婆和儿子正大光明地给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这时,小兰开了口:“既然杨老万他‘拼儿’,让杨磊和你拼,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咱的儿子和他们的儿子拼,怎么样,拼赢了吧?不过,话说回来,咱们这样做,客观上多少帮他那不成器的儿子改了一些毛病……”
阿P乐得“啵”亲了小兰一口,美滋滋、晕乎乎地说:“小小的一个副局长有什么好得意的啊,有个好老婆、好儿子,就是把县长给我,我也不稀罕!儿子万岁,老婆万万岁!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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